我将没有故居
人心浅薄,则年华暗淡,
再长的时光也是朽烂于土中的根须,意义何在?
昨日与今日,一个是被子弹打爆的头,
一个是用刀刺穿的心。
时光是从中心一点向万方辐射的吗?或从万方射向中心一点?
同样,弄清它也没有意义。
钟声不是在模仿古旧就是在模仿时尚,拙劣而丑陋。
钟声从来就不够贞洁,也不守信。
一边囤积痛苦,一边幻想幸福,
总能找到深信不疑的理由去说服自己活下去,
其实是偷生苟活。
如我,我将没有故居,如果身体与时光都不是。
入睡前,我抚摸着时光稍稍下垂但还算饱满的乳房,
它还能唤起我的性欲和求生欲。
入睡前,我拍死了几只尾随我进入房间的蚊子,
我用力挥着苍蝇拍,把衣柜和墙壁拍得啪啪响。
创作于年7月10日。
八月的大洼县东湖
没有尚未到来的,刚好都在。
白色睡莲,粉色荷花
鸭跖草、菱角、菖蒲,
在阳光下,云影里,满满的一池,
压得浅水区要断了肋骨。
很多情景仍在铺开,
一个个蔓延的念头,
在正合时宜的让人深信不疑的八月。
只有融为一体才不会失去吧,我又在自言自语。
真的想有一片水域,容我发问或冥思。
太多的答案,曾令我不止一次地蒙羞,
此时的东湖却不会,
尽管离别是一处严重外翻的伤口,
在胸骨上窝处,它要吞掉一些什么,
或者吐出另一些,才会慢慢愈合。
创作于年8月2日。
我亲临了,我目睹了
只为别离,你我远在各自的他乡,
整个七月,我只迷失于无垠的麦香。
一场雨后,大病初愈的草丛,
围着一池丰盈的水,它们欢叙着久别重逢。
但每一片充满汗渍的叶子,都在噤声,
毒辣的阳光整日在审讯,
关于麻木于平庸,关于贫瘠的方言。
每一种苦难都和某一个日子对应,准确无误。
我亲临了,我目睹了,整个七月的每一个黄昏和黎明,
而炎热的白昼让石头发出苔藓与野兽混合的味道。
太多的死因不明,让我冷漠。
但在困意里,我仍视麦香为迷途,且愿继续迷失。
一直迷失下去,原睡梦能充盈心灵的仓储,
少得可怜的仓储,可追溯到显生宙。
睡梦中我仍能感觉自己的手在摸索什么,
那该是整个七月,你所赐予的,和我失去的。
创作于年7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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