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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棍李的传说
一
相传很久很久以前,高坎湾村东有一个土岗子当中有两间茅草窝棚,住着一户姓李的娘俩。土岗四周蒿草丛生。南面有一条羊肠小路,或隐或现通向村里。窝棚旁边长着一株怪柳,枝杈横生,树下放着两个木墩,娘儿俩时常坐在那里乘凉,每当望着岗上绿油油的庄稼,母亲的脸上总会露出笑容,抬头看看儿子,儿子却只顾傻呵呵的笑。平日里,儿耕母织十分快乐。此处近傍小河流水,远在天涯海角,可谓“世外桃源”。在这块土地上,他们祖祖辈辈不知生活了多少年。
一日,一场罕见的暴风雨袭击了这里,土岗的周围顿时一片汪洋。三日后,水势减退,土岗却被雨水削去一丈有余,庄稼眼睁睁地毁掉一部分。从此以后,这块平静的土岗上便闹出了一场风波。
这天母亲眉头紧锁、愁容满面。恰好儿子捕鱼归来,见母亲这般情景,百思不解,问道:“老娘为何不高兴呢?”母亲叹了口气说:“虽说你我母子与世无争,本不该有烦恼,可你快四十岁了,尚无婚配,岂不是娘的过错?”说罢,放声哭了起来。儿子连忙跪在地上,“我就是不娶媳妇也要伺候老娘。”母亲听了,愈加伤心,“人家叫你光棍李,你却这样没出息。”光棍李安慰道:“待日后娶房媳妇,孝敬老娘。”
原来这光棍李长得五大三粗,一副凶煞相,莫说娶媳妇,就是姑娘见了,都要躲着走,所以一直捱到现在,便得了个“光棍李”绰号。母亲因此日日流泪不止,任光棍李怎样劝慰,也无济于事。事隔半载,母亲业已双目失明。
是日,光棍李吃罢晚饭,便早早安歇。睡正酣时,忽被一阵响声惊醒,光棍李睁眼一看,窗户被风吹开半扇,兀自摇晃不停,窗外树叶沙沙作响,月色昏暗。光棍李不由打个寒噤,稍会儿,风停月朗,一切如初。光棍李掩好窗户,刚想睡下,却隐约传来女人哭啼之声。光棍李披上衣衫,走出户外,循声而去。哭声愈来愈近,光棍李借着月光看去,原是个少妇,身材窈窕,怀抱一个小孩,一张白皙的面孔,身着素装,更显得亭亭玉立。只见她秀发散披,泪珠儿一串串地落着,呜呜咽咽哭个不停。光棍李见罢,不觉心中可怜,近前问道:“大嫂为何这般伤心?”妇人见有人搭讪,便止住哭声,见一尊黑大汉立在面前,顿时吓得面如土色,失声叫道:“强盗!”向后便倒。光棍李虽说长相凶恶,却很懂人情,是个热心肠,立即伸手扶住,再看妇人早已昏厥过去。光棍李自幼在母亲身边长大,从未接近过别的女人,今晚却抱着个少妇,在这荒郊野外,只身与一个少妇和不满周岁的婴儿相处,成何体统。光棍李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二
却说光棍李见妇人昏了过去,忙放在地上,谁知那小孩却受此一惊“哇”地哭了起来。光棍李急得又搓手又跺脚,本想一走了之,却又于心不忍,心想:我若置之不理,便是不仁不义,日后必遭人谴责。眼见那妇人生死未卜,光棍李心生怜悯,便顾不了许多,抱起那妇人和小孩往家奔去。
“老娘——”光棍李刚进门前便喊。母亲听得儿子叫嚷,料知出了事,急忙摸着拐杖下地。光棍李将妇人轻轻放在炕上,盖上被子,边哄小孩边一五一十地讲与母亲。母亲道:“李家世代积德,一定要善待。”便用手抚摸那妇人,忽然叫道:“可是张俊俏脸儿,不知是谁家媳妇。”光棍李听得老娘自言自语,仔细看去,果见那妇人生得姿色绝伦,睡美人一般。光棍李心中怦怦直跳,母亲暗自祷告妇人快些醒来。两盏茶功夫,妇人慢慢睁开眼睛,微微嚅动朱唇。“娘,她醒了!”光棍李道。“我在哪里?”妇人硬撑着坐了起来。母亲道:“快躺下,待老妇给闺女熬些粥来。”妇人含泪道:“多谢你们娘俩搭救,只是救得我一时,救不了我一世。”
母亲忙问原委,妇人接过孩子,一字一泪道:“奴家姓白,名翠云,祖籍山东。十七岁嫁与村中赵家,丈夫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庄稼汉,平素勤奋。有三亩薄田,勉强度日。我与丈夫十分恩爱,去年生得这孩儿,满心欢喜。谁知天灾人祸,丈夫得了一种怪病,日日咳血不止。因为治病,当了所有家什。最后连田也卖了,丈夫病情仍无好转,不消半载就……”说道伤心处,翠云泣不成声。母亲听了也暗自垂泪,光棍李连连伤叹。白翠云止住哭声,继续说道:“丈夫死后,我便和小儿相依为命,期间亏得众乡亲接济。不料今年闹灾荒,村中人尽皆散去,我便流落到此。我们孤儿寡母原指望寻一条生路,可哪里是安身之处啊!”翠云悲悲切切说出一番话来,李家娘俩实在熬不住。母亲道:“你们娘俩可权且住在这里,待日后寻得生计如何?”光棍李道:“大嫂权且住下,我这里吃的多。只有我和老娘,老娘孤独无人说话,巴不得有人陪着。”翠云听了转悲为喜,便暂时安顿下来。李家娘俩待翠云如亲人一般,翠云过意不去,对母亲说:“大娘就不必操劳了,只待我煮饭、炒菜伺候老人家,以图恩报。”时间一长,李家娘俩对翠云更加喜欢。翠云十分贤惠,闲时便帮光棍李做些家务活。初时,光棍李有些不自然,后来便齐坐在田间谈天说地,言辞极尽挽留之意,翠云亦恋恋不舍。翠云道:“听说大哥尚未婚娶,你家对我恩重如山,正无以为报,我愿嫁与你,不知你是否同意?”光棍李满心欢喜,拉着翠云,便与老娘说了。母亲大喜过望,于是定下亲事,准备吉日完婚。
自此,光棍李与翠云形影不离,母亲心花怒放,让儿子筹备妆奁。一日醒来,突然不见了翠云,光棍李心急如焚,四处寻找,却无影无踪,回屋后,半晌无语,也不思茶饭。
天近午时,翠云笑吟吟地回来了。光棍李忙问何处去了,翠云说将出来,李家娘俩惊愕不已。
三
却说光棍李一觉醒来,不见了翠云,正急时,翠云出现在娘俩面前。母亲道:“你到哪里去了,让母亲担心?”翠云道:“离家时,我曾许下心愿,谁若救得我,便为其焚香祷告。适才我去寺中求得一签,说我嫁的是善良人家,必有大贵。”光棍李道:“竟有这好事,如何不告知与我,作个伴儿,免得孤单。”翠云道:“因前夫死时是个凶日,还愿之事是不能告诉别人的,否则会同遭此难。”光棍李听说,便不言语了,此话暂且不提。却说这一日傍晚,光棍李捕鱼归来,感到有些疲惫,躺下便睡了。天刚蒙蒙亮,光棍李被一阵声音惊醒。睁开眼,隐约一道白光闪过,又寂静如初。光棍李心中疑惑,不觉走出门外,忽听几声鸡啼,天已大亮。回到房中,见翠云正在厨下生火,便说与翠云。翠云失色道:“有这等事?”亦感奇怪。
是夜,光棍李因饮了些酒,竟按捺不住,伸手将翠云搂在怀里,翠云惊醒,“近日身体不适,须过些时候。”便推却了。光棍李闷闷不乐,一时无了兴趣,扯起被子倒在一边。半夜,翠云见光棍李睡了,悄悄起身出了门外。光棍李正酣睡时,忽觉得似有人推了一下,睁眼一看,一个怪物张牙舞爪向自己扑来。光棍李吓得激棱一下跳了起来,顺手操起一根木棍,向怪物打去。
那怪物转身化作一道白光冲出门外。光棍李大喊:“往哪里跑!”这时,母亲听得,问儿子何事叫嚷?光棍李这才起身,原来是南柯一梦,便说与母亲。此时天已渐明,翠云在门外走了进来,似有愁疾。光棍李心中大为疑惑。
一日,母亲忽染风寒,卧床不起。光棍李安顿好家事,就急匆匆地出门买药。时值冬日,大雪纷飞,寒风刺骨。光棍李心急如焚,顾不得雪深路滑,径自奔向村里。正行间,被雪中的暗桩绊倒,待立起身来,见一道士站在面前,“施主面带晦色,想必家中有难?”光棍李道:“正是,母亲患风寒之疾。”道士手捻拂子,“积福而愈,积祸而疾,或为福也,或为祸也。因福而祸,因祸而福,世事如是,孰能避之。”光棍李不解,道士又云:“白雪年年舞,漫天无尽期,欲遣飞花客,需在子夜时。”光棍李越听越糊涂,待仔细问时,道士已不知去向。想到母亲还在病中,光棍李未加多虑,便又匆匆向村中赶去。
方近村口,隐约从村里传来哭丧之声,何人故去?
数日来,光棍李不曾来村上走过,自是不知。他不及多想,急忙忙奔向村中“黄记药铺”。近前,见铺门紧闭,光棍李又是不解,“大白天竟关门闭户,确是为何?”便“叭、叭”的扣动门环,半响,门嵌开一条缝,探出一颗着黑貂皮帽的脑袋。光棍李定睛一瞧,知是铺中伙计杨三,问道:“黄大夫可曾在家?”杨三见是村东光棍李,便启开门,说道:“先生在家,请随我来。”光棍李跨入门里,杨三随后将门关紧。俩人向上屋走去。但见黄大夫正在堂中坐定,只是神色稍异。见光棍李进得房中,起身寒喧,“如此大雪,何事至此?”
光棍李道:“我母亲患风寒、急需药理。特向先生讨得一方良药”光棍李呷口水,又道:“方才进得村来,听得有人哭丧,不知谁家?”黄先生闻言,脸上顿现惊恐之状,缓缓地将连日来怪事向光棍李道来,光棍李不听则已,闻听此事,大吃一惊。
四
却说黄老先生边抓药边向光棍李道:“只因你居于村隅,村中所发生的异事,自然不知。适才哭丧之家乃村西王老汉也。”光棍李闻听甚惊:王老汉虽年已花甲,但身子骨一向硬朗,猝然逝去,怎不令人惊诧?又听黄老先生道:“前日晚间,王老汉多贪了几杯,倒在床上。待天明之际,家人扣门不应,适进得房中,发现王老汉已命赴黄泉,众皆悲痛不已。村中人亦觉突然,前来观望,但见死者仰卧于榻上,面色苍白,四肢平伸,毫无挣扎之态,颈侧有两个齿痕状。有邻者道:‘昨夜出恭之际,似有一道白光从屋内射出,旋即而逝,未觉其然,焉知老者已亡也?’遂将所见告知家人,闻之皆失色而栗。不仅如此,村中张氏、赵员外千金、王家小儿……共六条人命,死状一般,真是造孽呀!乃知有妖怪出没,食之精血,故家家闭门关户,恐遭其难。”
光棍李闻黄老先生一番言说,心中一震,似这等怪事,岂不应日前所梦?忽闻窗外大雪,隐隐传来道士之语,“欲遣飞花客,需在子夜时。”光棍李顿生灵悟:斩妖除怪,莫非就在今日半夜?那么“因祸而福,因福而祸”又如何解释?“不好!”光棍李心中叫苦,拿了药,大步走出药铺。正是:可怜蛇蝎反被咬,留下孽根生祸端。
五
话分两头,却说光棍李的传说卧病在床,终日昏昏沉沉。屋外大雪横飞,朔风凛冽,灰蒙蒙,白茫茫,天地间一片混沌。
天色已晚,翠云心绪烦躁,不时望着门外大雪。
一阵踅风夹着大团雪花摔落下来,翠云一个趔趄,指手怒骂:“天欺我也!”忽地双手变成鼠爪,原来翠云是个“玉面白鼠精”,因犯天律,化作少妇,逃避风雷二神追杀,幸得光棍李搭救,才免此劫。然精气大伤,若想恢复功力,必每隔七日在子时吸取人血,于是暂住光棍李家,待避过风头吸血练功。今已食得六人精血,眼看七日又到,偏偏遇上大雪,白鼠精功力不够,最忌寒雪,无奈风雪不停。子时将至,白鼠精顿感浑身气血翻腾,五脏六腑如爆裂一般,竟顾不得光棍李母子恩情,原形毕露,向母亲扑去。
“妖怪住手!”光棍李手提镢头,望白鼠精劈来。
原来光棍李已晓悟玄机,潜于窗外多时矣,见翠云化成鼠怪欲害老母,便破窗而入。白鼠精被这一惊,转身冲出门外。光棍李随后便追,才进林中,白鼠精已无踪迹。此时雪停云散,风清月朗。光棍李大叫妖怪出来。
旋见翠云笑吟吟走将过来,“我乃你妻,如何打杀?”光棍李怒道:“汝乃妖怪,非翠云也。”光棍李瞠起双目,将信将疑。只见翠云眼放白光,直取光棍李,光棍李顿感一阵头晕。翠云一阵狞笑,伸出双爪。忽听空中有人高声道:“妖孽休要害人!”一道金光,声落人到。翠云浑身战栗,定眼一看,原是青云道士。“光棍李,快打妖孽。”光棍李猛然醒悟,朝翠云便打。翠云痛叫一声,左腿鲜血直流,招架不得,就地一滚,化道白光而去。道士呵呵一笑,循着血迹追去,光棍李随后紧跟。转过几株槐树,前面现出一处雪丘。青云道士大声喝道:“玉面白鼠精,快些出来!”没有动静。道士大怒,口中念诀,挥动拂尘,但见三味真火直入丘中。白鼠精哀叫道:“道士饶命!”忽地窜了出来。原是只三尺长的巨鼠,被烧得吱吱乱叫。道士双眼微闭,“害人终害己,天道岂可留。”随即又施法术,白鼠精顿化为灰烬。
“光棍李,还不速速回家,看望老母。”光棍李再看道士,已不见踪影,只好望空长揖。
end
铭徽主义:让我们一起“特立同行”